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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实秋《雅舍小品》洋罪、吃相 (梁实秋雅舍小品在线阅读)

清心 2024-05-05 15:59:51 经验知识

梁实秋《雅舍小品》洋罪、吃相 第1篇

十步之内 掞其芬芳
关于梁实秋《雅舍小品》
文:吴方
一九八七年秋季,梁实秋先生在**病逝。在这之前,从海峡那边偶尔传过来老人怀乡的文字,“度马恋旧秣,羁禽思故栖”,闻之愀然。“月是故乡明”,还有故土故人、北方的栗子、白菜、……犹绕心头。他说过:“自从离开北平,想念豆汁儿不得自已。”惟老乡能体会他梦里那碗豆汁儿的滋味。然而此情可待已成追忆,今读逝者遗文,莫不泣然。梁先生逝后,其女自北京千里奔丧,中道受阻,犹为天下不合情理之事添了一条不幸的注脚。
若干年间,梁实秋居海隅而身遭谤议,其人其文难以平心论之。其生也晚的一辈人,大约只能从鲁迅文集中知其“漫画”像,也不过一鳞半爪而已,未知古来几多人和事,多有苍黄反覆,遽难定论。昔《吕氏春秋·察传》云:“辞多类非而是,多类是而非,是非之经,不可不分,此圣人之所慎。然则何以慎?缘物之情及人之情,以为所闻,则得之矣。”做到这一层实在并不容易,十数年前尤甚,在一味偏左的眼光下,既不能缘情慎察以为所闻,梁实秋之被摒斥,并不奇怪。
梁氏八十余年生业,撮其要者,不过读书、教书、译书、著文几样可述,立于朝或鸣于市是谈不到的。粉笔生涯之余,耽于书卷,隐于文艺,历三十年不舍之功,翻译莎士比亚全集,已令人馨香祷祝了;尚有不少小品文字,其言侃侃,虽以为斯文如敝帚,多有可会心者,可摩挲者。我于闲暇间曾搜集之,朝夕启扉,齿颊留香,亦有一时难以况说之体味。细想,也不过如促膝抵掌,闲话家常,虽星斗之光未必掩天,怕是自己的偏爱罢。
梁氏的散文小品结集后多以“雅舍”名之,雅舍虽为作者抗战时客居重庆北碚的二间简陋瓦屋,但在它主人心里恐怕有着永怀的亲切——“纵然不能蔽风雨,雅舍还是自有它的个性,有个性就可爱。”“客里似家家似寄”,雅舍之间正不妨以亦家亦寄的人生咏叹寓之。小品文字也可与万籁清音、一己性情相徘徊,于月下寒窗清晖满地或兴阑人散细雨蒙蒙之际,一吐对这个世界的观感。
“雅舍”小品给人涉猎广泛、信手拾掇的印象,却还算不上吟风弄雅,仅看其题目,诸如《洗澡》、《孩子》、《敬老》、《吃相》、《广告》、《麻将》、《下棋》、《理发》之类,便可见近俗近俚。归拢了看,无非把种种人们熟悉的际遇和自迷的状态给略略“曝光”,也像是一面面镜子,虽没有特别庄重的事情让人尴尬,品品人情的微妙、世态的纷纭或者有意无意的小把戏,也是特别的一格,见出“有个性就可爱”。历来小品文章或主风流飘逸,或呈膏腴精巧,或只是平实散淡罢了。“雅舍”属于后者,且有以幽默来助谈兴的意思。这种风格好像很平淡,是在从容迂缓里包藏了犀利的。响远不在音高,酒好不必醉人,原是一个道理。
象“谦让”这样一个小题目,我不知道作论文如何能做得,却私许“雅舍”的举重若轻。它先从“指事”切入,那情形在交际场中几乎是必演的保留节目:“一群客人挤在客厅里,谁也不肯先坐,谁也不肯坐首座,好象‘常常登上座,渐渐入祠堂’的道理是人人所不能忘的。于是你推我让,人声鼎沸。辈份小的,官职低的,垂着手远远的立在屋角,听候调遣。自以为有占首座或次座资格的,无不攘臂而前,拉拉扯扯,不肯放过他们表现谦让的美德的机会。有的说:‘我们叙齿,你年长!’有的说:‘我常来,你是稀客!’有的说:‘今天非你上座不可!’事实固然是为让座,但当时的声浪和唾沫星子却都表示像在争座。主人<SPS=1953>着一张笑脸,偶然插一两句嘴,作鹭鸶笑。这场纷扰,要直到大家的兴致均已低落,该说的话差不多都已说完,然后急转直下,突然平息,本就该坐上座的人便去就了上座,并无苦恼之象,而往往是显着踌躇满志顾盼自雄的样子。”
举一反三,这种无意识虚伪,国人可说乐此不疲见怪不怪。然而这里边的微妙,我们大多又不遑深究的。梁先生却还要说“怪之不怪”有它“类情”的一面:“考让座之风所以如此地盛行,其故有二。第一,让来让去,每人总有一个位置,所以一面谦让,一面稳有把握……第二,所让者是个虚荣,本来无关宏旨……我从不曾看见,在长途公共汽车站售票的地方,如果没有木制的长栅栏而还能够保留一点谦让之风!因此我发现了一般人处世的一条道理,那便是:可以无需让的时候,则无妨谦让一番,于人无利于已无损;在该让的时候,则不谦让,以免损己;在应该不让的时候,则必定谦让,于己有利,于人无损。”
倒也不用痛心疾首,就这么一副心肠,可怕的是还要作上国君子的模样。谁能说小品不算一把庖丁解牛式的刀子呢?刀不刀原不一定要杀伐见血不可。
然而“雅舍”的文字还不免会被当作“小摆设”的。
即或在“五四”以后,小品文在中土也未至消歇,虽然在有的时候,小品的存在竟成了问题。尤其是不够战斗不够载道的小品文字最受掊击。然而小品的惊悚萎顿既无益于“平天下”、“铲恶秽”,倒是可以使种种“新八股”驰骋于文化沙漠之上,使文化更其粗鄙,生活更其缺少温润,以至于旷日持久,心灵随着语言一道板结,小品的品格之失其本色,已无待于外力的翦伐了。
“雅舍”的本色大抵在于“小”、也在于可“品”,也是承认在体性、格局上有限制,正不出前人委婉的批评:“虽小却好,虽好却小。”但小有小的价值,且不妨小中见大,不是说“萧萧数叶”可以“满堂风雨”么?倘小嗓儿硬派作大花脸,也很难让人消受。以往文坛有“假大空”之弊,可见偏执于“大”,结果并不美妙。其实,“雅舍”诸篇虽然不够大模大样,不尽合于某种“主义”,却并不乏对社会现象、心态的贴切观察与批判。所谓“指事类情,见仁见智”,所谓“谈言微中亦可以解纷”。不似某些大路杂感文字的意有余味不足,扬道理而屈性情,如同一撮盐冲一锅汤,一盘难啃的鸡肋。多识于草木虫鱼、笔札翰墨、衣食住行,惟其寻常,也惟其可品味,虽然味性温淡,却宜于心会神契。这里边有寄托有旨趣,不过扫却了痕迹,如杯茶盏酒灯花静落。所谓“花看半开, 酒饮微醺”,最令人低徊。
毕竟,小品不是廊庙里的供器。
我读“雅舍”,愿意了解一些我不知道或知之却不曾体会到深一层的人情世态,在这一点兴味上它真能使读它的人不腻。看起来小品忌直露,同时又忌隔膜。虽然挑不起高头讲章的分量来,入木三分却一点儿不省气力。常常我们所说的“透辟”,在“雅舍”就是搔到生活的痒处,发人一噱,也见出事象的性格来。
如写“下棋”——“观棋不语是一种痛苦,喉间硬是痒得出奇,思一吐为快,看见一个人要入陷阱而不作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。如果说得中肯,其中一个人要厌恨你,暗暗的骂一声‘多嘴驴’,另一个人也不感激你,心想‘难道我还不晓得这样走!’如果说得不中肯,两个人要一齐嗤之以鼻:‘无见识奴!’如果根本不说,憋在心里难受,受病。”——确实,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?
如谈“写字”——“写字的人有瘾,瘾大了就非要替人写字不可,看着人家的白扇面,就觉得上面缺点什么,至少该有‘精气神’三个字。相传有人爱写字,尤其爱写扇子,后来腿坏,以至无扇可写,人问其故,原来大家见了他就跑,他追赶不上了。如果字真写到好处,当然不需健腿,但写字的人究竟是健腿者居多。”——我倒是觉得,情形也不尽然,现在你如其在公共场合为“俗墨”所苦,可能知道爱写字的人怕是比“健腿”还多了一种本事。
诸如此类的小品文字,不便一一。我自然并不觉得好在吐唾珠玑,其实不过是减少废话,言之有物而不见执缚。这也许会使人想到现今散文废墨之多,絮叨不休。正是“花如解语还多事,石不能言最可人。”“雅舍”中有一则《沉默》,写到一位沉默的朋友无言造访,二人默对,不交一语,茶尽三碗,烟罄半听……主人从这位有六朝遗风的朋友联想到沉默也是一种境界——“安得夫忘言之人而与之言哉!”可能是一种更高的境界,无言独化,一种超脱。“一般的仁人君子,没有不愤世忧时的,其中大部分悯默无言,但间或也有‘宁鸣而死,不默而生’的人,这样的人可使当世的人为之感喟,为之击节,他不能全名养寿,他只能在将来历史上享受他应得的清誉罢。……在如今这个时代,沉默是最后一项自由。”此所谓“可与智者道,难与俗人言”,雅舍主人也许还未想到——当这最后一项自由也会被剥夺时,便只有死能保持这自由了。他曾隔海相忆的老舍,莫不正是如此令人唏嘘的命运!
写文章也是说话。但一种心的语言乃是近于沉默的,所谓“大音希声”,文学语言的根性乃是在那深湛的灵府,所以说得很少也许倒会显出很多,在时间和空间中,也许“诗”正出自一种神秘。正如雅舍主人经岁月之旅消磨而且沉积,仍望飘渺乡关,情怀寂寞。苏东坡诗云:“非人磨墨墨磨人”,“雅舍”的乡愁也已在“不言愁”里了,他可以就谈谈“吃”,让旧时风物水流云在,谈谈“东安市场”、“北平年景”、“水木清华”………作者偶然提到五十多年前一次在清华听梁启超演讲,说他“风神潇散,声如洪钟”,“讲起《桃花扇》,诵到‘高皇帝,在九天,也不管他孝子贤孙,变成了飘篷断梗’,竟涔涔泪下,听者愀然危坐,那景况感人极了。”然后,又添一闲笔:“他讲得认真吃力,渴了便喝一口水,掏出大块毛巾揩脸上的汗,不时呼唤他坐在前排的儿子:‘思成,黑板擦擦!’梁思成便跳上台去把黑板擦干净………”当年盎然生气,至今俱成广陵散,读“雅舍”谈往的笔墨,依然不胜遥想。
以往的“文学史”,常常像一本本算不清的账。然而到现在,总该渐渐淡化那种褊狭的斗争清算意识了。一个开明的社会,总该宽容思想与艺术表达的自由。小品的生命尤在于自由。
文人的不自由以及写作的矫情,固然常由于异己力量的勒控驾驭,也在于他有意无意地要把平常的自我换成一个反常的戏剧化的自我。于是一篇文字也会有什么背景、来头,有粉饰,有阿谀,有“瞒和骗”,他的心灵已经早已不自由了。“雅舍”不过以平常心写了些平常事,不强说硬说,以为世事都在这里洞明了。这倒成了它可贵之处。
读书、体察、阅历,用具体的人生作成平凡的文字,原也不太计较功利。你可以消闲解颐,也不妨有关于文化的琢磨,至于海内外仁人那一份文化的乡愁更可能令人动容怃叹。梁实秋始终是个普通的人,同时又是两脚踏中西文化、一身处新旧之间的一个学者。惟其他从平心而论而不喜笼统偏执的判断,他会喜欢和怀念许多旧的事物,因为那是有内容的能唤起人回忆的东西,正如北平市上的爆肚儿,腊八的那一锅粥, 平生快意,总归难以忘怀。同时他又说:“人生之应该日新又日新的地方亦复不少”。“雅舍”中于是亦复不少对迷恋骸骨或唯新是鹜的批评。
“雅舍”给人一种观世的眼光,然而在我看,具体的褒贬并不重要,如许文字小品也不是人们一服即效的良药。它的风神乃是在借某种语言的表达,执守着个体精神的自由,或者说体现着良知的精神家园。“贤者识其大,不贤者识其小。”确实,这是我们在沉溺于群体意识时所该注意到的。对个人主义的长久批判是否一并引出了扼杀个性创造力、想象力的魔鬼?梁实秋说得不错:“我们对于一件事或一个问题,要想理解它或批评它,便应该自己好好想一下,不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。想过之后,如果认为应该跟着别人走,便堂堂的去一同走。这不是被人牵着鼻子,当然更不是被人抽着鞭子。”
一种作为前提的个体自由的价值,当然不能同存在的社会性、选择的功利性混在一起来谈。如果混为一谈,就会抹煞选择的权利,还不仅是选择这还是选择那的权利。在这个意义上,说“大河无水小河干”,恰恰是一种颠倒。长久的颠倒,使人习惯于消除个性的安全感,习惯于戴上面具,说话用舞台腔,生活在一场可悲可笑的戏剧里。
回到被称为“千古事”的文章,梁实秋曾在札记中引用一位英国批评家的话说:“任何人都可以用戏剧的腔调念出一段剧词,或是踩上高跷来发表自己的思想;但是用简单而适当的语文来说话写作便比较困难了。”“雅舍小品”的风格大概也正在这番话的意思里,它不是“踩高跷”的。
据说,剑拔弩张读小说,茶余饭后话散文。有这样的认识,论到小品怕是要更闲一些。“不为无益之事,何以遣有涯之生!”这话也不算全错。然而“闲”里的意味,或可申写性灵而不悖于风雅,进而“意在破人执缚”,不也是无“益”之益吗?

一九八九年三月,北京槐树庄

梁实秋《雅舍小品》洋罪、吃相 第2篇

浅说男人与吃 梁实秋 一个言行再粗鲁的男子,在厨房里挥锅舞铲时的动作绝对比一位言行文雅的淑女温柔得多。他们翻动锅里菜时的那种轻柔小心,堪比一位母亲对婴儿的柔情。诚然,这缘于男女对吃的态度截然不同。 男人大多好吃。他们在吃上慷慨大方一如女人于穿衣打扮,从不吝惜;女人则不然,大多女人认为花大价钱去吃一顿好饭纯属浪费,况且吃得稍多一些很有可能影响身材,人财皆损,太不合算。男人相对女人,这方面的担忧显然要少很多,自然可以放心的大噎美食。这大约是美食家多是男人的缘故之一吧。 在家做饭的女人居多,而饭店酒楼的厨子几乎皆为男性。这一方面是传统文化的缘故;另一方面,女人多愿意为她爱的男子成为灶下婢,而男人心甘情愿一日三餐为他爱的女子烧菜煮汤是极少数。要做饭,也得找个光鲜的去处!其实由美食家的男人出任饭店酒楼的厨子无疑是最佳人选,这才不会辜负花钱吃饭的食客,客主同欢,皆大欢喜。另者,当厨师是一份职业的时候,其实同时也是一个体力活,女性的体力较之男性多处于下风,也就失去了成为饭店厨子的硬件基础。 男人大多好吃肉食---- 梁实秋在《男人》里有这样的句子:“他吃饭时总要在菜碟里发现至少一英寸见方的半英寸厚的肉,才能算是没有吃素。几天不见肉,他就喊“嘴里要淡出鸟儿来!”若真个三月不知肉味,怕不要淡出毒蛇猛兽来!” 钱钟书则在《上帝的梦》里说,上帝最初只创造了万物和一个男人,一些日子后,男人觉得了无趣味,于是上帝才创造了一个女人。过了好些日子,男人和女人都觉得广袤大地,只有两个人太无聊,女人便先跑去要求上帝再创造出一个男人来,上帝很生气,想这人类也太不知足了,便恐吓女人要是有这种想法,把现成的这个男人也毁了!女人害怕,便回去了。女人走后不久,男人也来找上帝,提出了同样的要求。上帝气坏了,威胁男人说,要是再敢提出这种要求,便把现在的女人毁了。最后,唯恐威吓力度不够,又加了一条:尽毁地球上的猪牛羊等,让男人无肉可食!男人灰溜溜的回去,从此不敢再提造女之事。 两位作者都极幽默的说出男人对肉的偏爱,曾与我合租的男同事就声称,平时切得细小的放在蔬菜里的那根本不算是吃肉!这是他们在另一位男同事家美滋滋的大块吃肉后回来同我说的。 某天下午六时多,我曾在我住的村口遇见一青年男子,他正无限心满意足的抚着肚皮,自言自语道:“吃得饱饱的,又有精神了!”听了我简直要暴笑出来!在这个饮丰食足的年代,还有人为吃了一顿饱饭而如此幸福,鲜少见到。不过倒是映证了梁实秋先生的这句话:“一餐盛馔之后,他的人生观都能改变,对于什么都乐观起来。” 心理医生不知有没有给抑郁、悲观患者开过这么一个处方:多飨美食。

梁实秋《雅舍小品》洋罪、吃相 第3篇

狼吞虎咽 细嚼慢咽 囫囵吞枣 大吃大喝 暴饮暴食 吃相 吃法

她小心翼翼地端起碗,挑了几缕菜叶,慢慢地送到嘴边,害羞似的张开樱桃小嘴,又迅速合上,极小幅度地嚼着食物,还不停地用餐巾纸擦拭唇角的余油。 他见菜端齐后,便忙提起筷,端起大碗,对着菜就是一夹,合着饭呼呼地往嘴里送。又掺和了汤水,撑的两腮鼓鼓的,还有一粒米粒挂在嘴角上。    ----    女人们、小姐们的咬瓜子,态度尤加来得美妙;她们用兰花似的手指摘住瓜子的圆端,把瓜子垂直地塞在门牙中间,而用门牙去咬它的尖端。“的,的”两响,两瓣壳的尖头便向左右绽裂。然后那手敏捷地转个方向,同时头也帮着了微微地一侧,使瓜子水平地放在门牙口,用上下两门牙把两瓣壳分别拨开,咬住了瓜子肉的尖端而抽它出来吃。这吃法不但“的,的”的声音清脆可听,那手和头的转侧的姿势窈窕得很,有些儿妩媚动人。连丢去的瓜子壳也模样姣好,有如朵朵兰花。 丰子恺 《吃瓜子》    ---- 从前我在北方家居,邻户是一个治安机关,隔着一堵墙,墙那边经常有几十口子在院子里进膳,我可以清晰的听到“呼噜,呼噜,呼--噜”的声响,然后是“咔嚓!”一声。他们是在吃炸酱面,于猛吸面条之后咬一口生蒜瓣。    梁实秋《吃相》 -------- 一次在北京的“灶温”,那是一爿道地的北京小吃馆。棉帘启处,进来了一位赶车的,即是赶轿车的车夫,辫子盘在额上,衣襟掀起塞在褡布底下,大摇大摆,手里托着菜叶裹着的生猪肉一块,提着一根马兰系着的一撮韭黄,把食物往框台上一拍:“掌柜的,烙一斤饼!再来一碗炖肉!”等一下,肉丝炒韭黄端上来了,两张家常饼一碗炖肉也端上来了。他把菜肴分为两份,一份倒在一张饼上,把饼一卷,比拳头要粗,两手扶着矗立在盘子上,张开血盆巨口,左一口,右一口,中间一口!不大的功夫,一张饼下肚,又一张也不见了,直吃得他青筋暴露满脸大汗,挺起腰身连打两个大饱膈。又一次,我在青岛寓所的后山坡上看见一群石匠在凿山造房,晌午歇工,有人送饭,打开笼屉热气腾腾,里面是半尺来长的酦面蒸饺,工人蜂拥而上,每人拍拍手掌便抓起饺子来咬,饺子里面露出绿韭菜馅。又有人挑来一桶开水,上面漂着一个瓢,一个个红光满面围着桶舀水吃。这时候又有挑着大葱的小贩赶来兜售那象甘蔗一般粗细的大葱,登时又人手一截,像是饭后进水果一般。上面这两个景象,我久久不能忘,他们都是自食其力的人,心里坦荡荡的,饿来吃饭,取其充腹,管什么吃相!    梁实秋《吃相》

梁实秋《雅舍小品》洋罪、吃相 第4篇

趣、翻译家,著作无数,堪称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上的泰斗之一。每一篇都是他信笔拈来的,妙趣横生,让父母知晓自己平安归来;消耗生命,让时间在一分一秒不知不觉中悄然溜走,这也是一种吞噬生命的浪费,我们理应铭记圣贤古训,“勿以善小而不为”。好习惯才会成就好人生、散文家,不论男人或女人,晚上回来到父母房中跪拜。我的朋友之中,男人中只有梁实秋最像一朵花。”这是冰心老人写给梁实秋先生的,据说还有下文。祖逖闻鸡起舞,成了有志之士?更别谈国之栋梁了。

大声讲话。但是从这里不难看出,梁实秋先生确也象一朵花儿一般,不但有色香味、香。花有色“一个人应当像一朵花,三者缺一,便不能做人家的一个好朋友。

从梁实秋先生偶然拈来中,又有对梁实秋先生的崇拜。

今夜读的是“养成好习惯”。人之初,性本善。人的天性大致是差不多的,但是在习惯方面却各有不同,扰及他人,这不是一种好习惯。这样的好习惯是现在孩子们所大大缺乏的。那些对父母视若无睹,进出家门如入无人之境,翻开一页页的书静心阅读,似乎的确是在欣赏这一朵花。

《雅舍小品》的作者梁实秋是二十世纪中国最重要的文学评论家,立足于社会。“出必告,反必面”这是对长辈的起码的礼数。过去古书上都有清早晨起给父母请安问好。他学贯中西,更一定有才情趣。习惯是慢慢养成的,在幼小的时候最容易养成,一旦养成之后,将来如何服务于社会,要想改变过来却还不很容易。

例如早起的习惯就是从小养成的,跋扈乖戾之行为如果不早早地纠正过来,遇到长辈横眉冷对,不屑搭讪、味。应女儿要求买来的书不几日就到了我这里。既有对冰心老人的敬仰,而且篇幅短小,一般都是一两页,两三页,每天晚上正好细细品读两三篇,真是最合适不过的枕边书了,人有才、情

梁实秋《雅舍小品》洋罪、吃相 第5篇

雅舍

梁实秋

到四川来,觉得此地人建造房屋最是经济。火烧过地砖,常常用来做柱子,孤零零地砌起四根砖柱,上面盖上一个木头架子,看上去瘦骨嶙峋,单薄得可怜;但是顶上铺上了瓦,四面编了竹篱墙,墙上敷了泥灰,远远地看过去,没有人能说不像是座房子。我现在住的“雅舍”正是这样一座典型的房子。不消说,这房子有砖柱,有竹篦强,一切特点都应有尽有。讲到住房,我的经验不算少,什么“上支下摘”,“前廊后厦”,“一楼一底”,“三上三下”,“亭子间”,“茅草棚”,“琼楼玉宇”和“摩天大厦”,各式各样,我都尝试过。我不论住在哪里,只要住得稍久,便对那房子发生感情,非不得已我还舍不得搬。这“雅舍”,我初来时仅求其能蔽风雨,并不敢存奢望,现在住了两个多月,我的好感油然而生,虽然我已渐渐感觉它并不能蔽风雨,因为有窗而无玻璃,风来则洞若凉亭,有瓦而空隙不少,雨来则渗如滴漏。纵然不能蔽风雨,“雅舍”还是自有它的个性。有个性就可爱。
“雅舍”的位置在半山腰,下距马路约有七八十层的土阶。前面是阡陌螺旋的稻田。再远望过去是几抹葱翠的远山,旁边有高梁地,有竹林,有水池,有粪坑,后面是荒僻的榛莽未除的土山坡。若说地点荒凉,则月明之夕,或风雨之日,亦常有客到,大抵好友不嫌路远,路远乃见情谊。客来则先爬几十级的土阶,进得屋来仍须上坡,因为屋内地板乃依山势而铺,一面高,一面低,坡度甚大。客来无不惊叹,我则久而安之,每日由书房走到饭厅是上坡,饭后鼓腹而出是下坡,亦不觉有不大便处。
“雅舍”共是六间,我居其二。篦墙不固,门窗不严,故我与邻人彼此均可互通声息。邻人轰饮作乐,咿唔诗章,喁喁细语,以及鼾声,喷嚏声,吮汤声,撕纸声,脱皮鞋声,均随时由门窗户壁的隙处荡漾而来,破我岑寂。入夜则鼠子瞰灯,才一合眼,鼠子便自由行动,或搬核桃在地板上顺坡而下,或吸灯油而推翻烛台,或攀援而上帐顶,或在门框桌脚上磨牙,使得人不得安枕。但是对于鼠子,我很惭愧地承认,我“没有法子”。“没有法子”一语是被外国人常常引用着的,以为这话最足代表中国人的懒惰隐忍的态度。其实我的对付鼠子并不懒惰。窗上糊纸,纸一戳就破;门户关紧,而相鼠有牙,一阵咬便有一个洞洞。试问还有什么法子?洋鬼子住到“雅舍”里,不也是“没有法子”?比鼠子更骚扰的是蚊子。“雅舍”的蚊风之盛,是我前所未见的。“聚蚊成雷”真有其事!每当黄昏的时候,满屋里磕头碰脑的全是蚊子,又黑又大,骨骼都像是硬的。在别处蚊子早已肃清的时候,在“雅舍”则格外猖獗,来客偶不留心,则两腿伤处累累隆起玉蜀黍,但是我仍安之。冬天一到,蚊子自然绝迹,明天夏天——谁知道我还是否住在“雅舍”。
“雅舍”最宜月夜——地势较高,得月较先。看山头吐月,红盘乍涌,一霎间,清光四射,天空皎洁,四野无声,微闻犬吠,坐客无不悄然!舍前有两株梨树,等到月升中天,清光从树间筛洒而下,地上阴影斑斓,此时尤为幽绝。直到兴阑人散,归房就寝,月光仍然逼进窗来,助我凄凉。细雨蒙蒙之际,“雅舍”亦复有趣。推窗展望,俨然来氏章法,若云若雾,一片弥漫,但若大雨滂沱,我就又惶悚不安了,屋顶湿印到处都有,起初如碗大,俄而扩大如盆,继则滴水乃不绝,终乃屋顶灰泥突然崩裂,如奇葩初绽,轰然一声而泥如水下注,此刻满室狼藉,抢救无及。北和经验,已数见不鲜。
“雅舍”之陈设,只当得简朴二字,但洒扫拂拭,不使有纤尘。我非显要,故名公巨卿之照片不得入我室;我非牙医,故无博士文凭张挂壁间;我不业理发,故丝织西湖十景以及电影明星之照片亦均不能张我四壁。我有一几一椅一榻,酣睡写读,均已有着,我亦不复他求。但是陈设虽简,我却喜欢翻新布置。西人常常讥笑妇人喜欢变更桌椅位置,以为这是妇人天性喜变之一征。诬否且不论,我是喜欢改变的。中国旧式家庭,陈设千篇一律,正厅上是一条案,前面一张八仙桌,一边一把靠椅,两旁是两把靠椅夹一只茶几。我以为陈设宜求疏落参差之致,最忌排偶。“雅舍”所有,毫无新奇,但一物一事之安排布置俱不从俗。人入我室,即知此是我室。笠翁《闲情偶寄》之所论,正合我意。
“雅舍”非我所有,我仅是房客之一。但思“天地者万物之逆旅”,人生本来如寄,我住“雅舍”一日,“雅舍”即一日为我所有。即使此一日亦不能算是我有,至少此一日“雅舍”所能给予之苦辣酸甜,我实躬受亲尝。刘克庄词:“客里似家家似寄。”我此时此刻卜居“雅舍”,“雅舍“即似我家。其实似家似寄,我亦分辨不清。
长日无里,写作自遣,随想随写,不拘篇章,冠以“雅舍小品“四字,以示写作所在,且志因缘。

以简陋为美 以清贫为乐

—《雅舍》赏析

《雅舍》是梁实秋的散文集《雅舍小品》的首篇。本文写于1938年,当时抗日战争已经爆发,国难当头,大学教授到重庆只能住陋室。明明是陋室,却偏偏称“雅舍”,通过对自己生活环境幽默诙谐的自我调侃,表现了作者开朗乐观的心态和旷达超脱的情趣。
文章开篇简洁自然,像是闲来之笔。但在读到“砖柱”、“木头架子”、“瓦”、“竹篦墙”、“泥灰”的同时,也从“孤零零”、“瘦骨嶙峋”、“单薄”、“可怜”等词语中体会到作者略有不满的情绪。既不满却又对它“好感油然而生”,可见其幽默。由此我们便能理解作者为什么评价四川人造房子用了“经济”一词,为什么在写到“雅舍”的时候用了引号。
在作者眼中,“雅舍”自有它的个性和风格。其一,“雅舍”筑在半山腰,前临稻田,后接榛莽,围以竹林、水池等,是一亦俗亦雅之地。由此,作者得出为友之道,“好友不嫌路远,路远乃见情谊”。其二,“屋内地板乃依山势而铺,一面高,一面低,坡度甚大”,“每日由书房走到饭厅是上坡,饭后鼓腹而出下下坡”,这样的句子用词逼真、细腻,真实地再现了房子的简陋和不方便,但在字里行间却表现出作者处之泰然的幽默感。堂堂知名教授居此陋室,本已无限辛酸,而他却以旷达超脱的胸襟从容视之,以宽缓舒和的语气予以调侃,自具雅人情致,别有况味。其三,和人共一套房,常有“隔壁戏”,“邻人轰饮作乐,咿唔诗章,喁喁细语,以及鼾声,喷嚏声,吮汤声,撕纸声,脱鞋声,均随时由门窗户壁的隙处荡漾而来,破我岑寂”,陋室多有不便,但作者却以审美的眼光,从中挖掘出它的许多可人之处,听话听声,锣鼓听音,言外之意也很有分寸地表现着作者闲适、散淡、不与人争的生活态度。其四,居此“雅舍”,又有鼠、蚊相扰,我闪看到作者用了“骚扰”、“猖獗”,在这样的环境中,仍然有对“月夜”、“细雨”的欣赏,对“简朴”之风的追求,对“似我”“非我”的境界的陶醉。其五,尽管条件简朴,但“一物一事之安排布置俱不从俗”,文中以谐谑的语言说壁间不挂显要的照片,出没有牙医的博士文凭;更不需要张贴电影明星画片以各和发式招徕顾客似理发馆等,这些表明作者的处世态度,对物质需求不存奢望,坚守独立的人格,不攀附权贵,不随意从俗。
本文语言典雅清朗而又富于幽默感,偶用文言词句,也是信笔而至,明白流畅,雅俗共赏。

梁实秋《雅舍小品》洋罪、吃相 第6篇

梁实秋被公认为华语世界中散文天地的一代宗师之一。他的“雅舍小品”流播海内外,先后印行了三百多版。他的《雅舍小品》及其“续集”、“三集”、“四集”和“合集”,奠定了他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独特地位。冰心在《读〈雅舍小品选〉》中写道:“实秋不但能说会道,写起或译起文章来,也是下笔千言,尤其是小品文字,更是信手拈来,谐而不俗。”朱光潜在致梁实秋的信中认为:“大作《雅舍小品》对于文学的贡献在翻译莎士比亚的工作之上。”也就是说,译介莎翁戏剧可由他人承担,但书写《雅舍小品》则鲜有“替人”——直至今日,我们尚未能发现在小品写作上有梁实秋那样的功力、实力和创力。他的散文集《雅舍小品》不错,我看过。以下是集子收录的一些散文名篇。希望可以帮到你O(∩_∩)O哈!

雅舍
孩子
音乐

女人
男人
洋罪
谦让
衣裳
结婚典礼

匿名信
第六伦


握手
下棋
写字
画展
脸谱
中年
送行
旅行

梁实秋《雅舍小品》洋罪、吃相 第7篇

朱自清(1898-1948),现代著名的作家和学者。朱自清的散文主要是叙事性和抒情性的小品文。代表作品有《背影》、《绿》、《春》、《匆匆》、《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》、《荷塘月色》等。其中《背影》、《荷塘月色》更是脍炙人口的名篇。朱老散文素朴缜密、清隽沉郁,以语言洗炼,文笔清丽著称,极富有真情实感。

冰心(1900.10.5-1999.2.28)现、当代女作家,儿童文学作家。其散文具有高度的艺术表现力,作品有散文集《寄小读者》、《归来以后》、《再寄小读者》、《我们把春天吵醒了》、《樱花赞》、《拾穗小札》、《晚晴集》、《三寄小读者》等,显示出婉约典雅、轻灵隽丽、凝炼流畅的特点,这种独特的风格被称为"冰心体"。

林语堂(1895-1976),现代著名的作家和学者,创办了《论语》《人间世》《宇宙风》三大刊物。这些刊物都以发表小品文为主,提倡幽默、闲适和独抒性灵的创作。他以这三大刊物为阵地,逐渐形成了一个散文流派-论语派。林语堂推动了幽默小品与闲适小品的散文创作风气,被称为"幽默大师"。

梁实秋(1903-1987),著名文学评论家、散文家、翻译家。代表作有《雅舍小品》、《雅舍谈吃》、《看云集》、《偏见集》、《秋室杂文》、长篇散文集《槐园梦忆》等。梁实秋散文集融文人散文与学者散文的特点于一体,旁征博引,行文简洁,追求"绚烂之极趋于平淡"的艺术境界与感情渗入的有机统一。且因洞察人生百态,文笔机智闪烁,谐趣横生,严肃中见幽默,幽默中见文采。

杨朔(1913-1968),当代著名散文作家,代表作品有《荔枝蜜》、《蓬莱仙境》、《雪浪花》、《香山红叶》、《画山绣水》、《茶花赋》、《海市》等。杨朔创造地继承了中国传统散文的长处,于托物寄情、物我交融之中达到诗的境界。杨朔散文的结构精巧,初看常有云遮雾罩的迷惑,但峰回路转之后,曲径通幽,豁然展现一片崭新天地,而且结尾多寓意,耐人寻味。杨文语言具有苦心锤炼后的魅力,象诗一般精确、凝炼、含意丰富又富音乐感,具有清新俊朗、婉转蕴藉的风格。

三毛(1943-1991),**著名散文作家。著有散文集《撒哈拉的故事》、《哭泣的骆驼》、《雨季不再来》、《温柔的夜》、《梦里花落知多少》、等十余种。三毛散文取材广泛,不少散文充满异国情调,文笔朴素浪漫而又独具神韵,表达了作者热爱人类、热爱生命和大自然的情怀。

梁实秋《雅舍小品》洋罪、吃相 第8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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